2.
在那一连串的痛里,我想到的是扫具间。 想到黑暗,想到那些同学的笑声。 想到我在里面不哭、不动、不敢求救的模样。 我忽然理解了一件事, 学校和家里,有时候只是两种不同的监牢。 而那天,我被两种监牢一起吞下。 等她打得累了,她离开房间,甩上门。 我坐在地板上,背贴着床边,腿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发抖。 我连哭的力气都没有,也不知道该哭给谁看。 我的x口不是痛,而是一种深到看不见底的空洞。 我那时才八岁。 八岁的小孩通常在想卡通、想午餐、想下课玩什麽。 而我在想: 是不是我真的有问题,所以世界才会这样对我? 那是我第一次非常确定地感觉到, 没有人会来救我。 至少在那个年纪,我确信没有。 在那之後,我变得更安静、更听话、更成熟。 别人以为我天生懂事,其实不是。我只是知道,一旦我露出真正的情绪,就会惹来更多的麻烦。 那一天,是我的童年被按下摺痕最深的一次。